大概會當開頭吧

真的接不下去了唔呃呃呃

反正就先丟上來,就算真的斷頭了也不算白寫(欸

 

 

        第四天了。提諾扭了一下手腕,試圖稍微鬆動已在皮膚上磨出血痕的那副手銬。他的臉頰、上臂、背部在戰場上受到的皮肉傷,因為連日照三餐來的拷打而數度绽裂,現在都已經爛成青黃紅紫一片。缺乏睡眠讓他保持在一種離線的警醒狀態,看似高度機敏,卻會不自覺過熱,鈍化成和感染造成的發燒混在一起的意識狀態。他努力在腦海中刻記日期:第三天……第四天,不可以喪失時間感……

        牢房的門開了。走進來的人姿態不向來送飯的那樣畏縮。提諾警覺地往牆角的方向退。

        「用不著那麼害怕,我只是個下人罷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 這人沒有穿著敵營的軍服。就和所有戰場上的人一樣,他的衣服髒汙破損,罩在其外的白袍是他和其他人間唯一的區隔。他的視線移到提諾那隻向外攤的腳踝──一整個房間裡最搶眼的景象。從腳底到腳後跟有一道曲折的暗紫色裂口,整隻腳踝以之為中心腫成原來的兩倍大,變形成如今這種只能向外歪曲的怪異姿勢。那道傷口看起來隨時都會被皮下的腫塊漲裂。

        陌生男子把手伸向提諾的腳踝,提諾本能地保護傷處,一移動就因劇烈地抽痛屏住呼吸。「讓我看看。」那人稍微強硬了一點,小心卻確實地抬起提諾的腳踝檢查了一陣。然後,他打開醫藥箱,把清涼的膏藥塗抹在提諾腳上。

        「應該是傷到筋腱。」他拿出繃帶俐落地為提諾包紮,束緊的那一瞬間提諾倒抽了一口氣。「但還是檢查一下有沒有傷到骨頭比較保險。我幫你爭取看看能不能出去就醫。」

        這是他第一回把注意力移開傷口,面對著提諾說話。當他和提諾四目相接時,提諾從方才便隱約感受到的熟悉感又更具體了──這個人的眼睛是家鄉湖水的顏色。

        他在臨走前幫提諾處理了身上的刀傷和擦傷,並給他一劑抗生素。眼見他就要離開,提諾終於按捺不住想確認自己判斷的衝動、又或許是睡眠不足讓他略過了在此種狀況下相認的危險。

        「愛德──」提諾出口叫他。

        他先是略為驚訝地頓了一下,瞇著眼睛懷疑了半晌,才試探性地開口;「提諾……。」

        提諾挪動身體坐直一點。「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面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我剛才沒認出你……」愛德表請有些飄忽,似乎這樣的重逢帶給他的不安遠大於驚喜。「……我想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們認識會比較好。」

        提諾同意他的擔憂。愛德起身快步走向門口。「我會再來的。還有──」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停下腳步回頭,「我會盡我所能照顧你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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