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靈幻新隆的洗腎日。
每週一次洗腎的日子已經維持了數個月,當然,他總是一個人前往。畢竟親人不在身邊,龍套又太小,這不是他該承擔的。
出門前整理儀容時他望向鏡子裡的自己,蒼白的臉色襯得眼眶下濃重的黑眼圈鉛灰鉛灰,就像山雨欲來的烏雲。
他用雙手捧水洗臉,水溫與體溫的落差令他一陣顫慄。於是他把手背觸上額頭,隔著薄薄的涼水層可以感受到今天的他依舊是發著低燒。
結束以後去一趟診所吧。他在心裡提醒自己,說不定又是哪裡發炎了。繼上次的肺炎和上上次的尿道炎後,這次又是哪個器官失守了呢?
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的潰敗,各個部門一一棄械投降,將養分留給意識以維持清醒。等到哪天意識決定登出這副身體,還是可以以其他方式登入這個世界的。或許就因為確知這件事,才使得他面對死亡仍如此從容。
不過還是有些肉體的痛苦必須克服。他拿起桌上的藥罐,倒出黑得發亮的藥丸吞了一顆。
「你遲早會把自己搞死。」
聲音總是最先出現。據說小嬰兒初初來到這個世界時,聽覺的出現也是先於視覺。熟悉的嘮叨在耳邊響起,但這還不夠,他想見他。
他倒出第二顆藥丸,吞下。
「你明明知道那種藥很傷身。」
原先空無一物的眼前開始浮現綠色光暈構成的輪廓。兩片紫色的嘴唇喋喋不休翻動著。
以前兩顆就夠的,這藥效越來越不給力了。靈幻新隆仰頭,吞下了第三顆。
「你這是在慢性自殺。」
此時的小酒窩完全現形了,五官和兩坨殷紅的腮紅清晰可辨。
「再怎麼洗腎也不會有用的,如果你再繼續吃那種藥的話。」
靈幻捧起小酒窩的臉龐--這也是藥的作用,否則他的手會直接穿過去。
「我想見你。」
不知從何時開始,靈幻發現自己慢慢的再也看不到靈,或許是龍套灌輸給他的力量正在減退的緣故。而就在此時,一名江湖郎中給了他這罐藥。
原先半信半疑的他卻發現有效。
「就不要哪天因為某個微不足道的感染丟掉小命。」小酒窩一語道盡了靈幻的命運。
「那我們立場就相同了,不是很好嗎?」靈幻擁吻著他。
「就只會耍嘴皮子。」
此時靈幻已經解開皮帶在床上趴好,欲求不滿的扭動腰肢。「來吧?」
「真的想見我的話,請茂夫讓我附身不就得了?」
「我不對未成年下手。」
「嘖。」
一陣陰冷竄入靈幻的後庭,他打了個哆嗦,同時滿足地發出呻吟。冰涼的觸感刺激著他灼熱的慾望,他的下身挺立。
這一幕看在普通人眼裡,只會像是靈幻一個人在自瀆。靈幻才不在意這些,隨著酒窩的抽插,他感覺陰與陽在他體內揉合。
長久讓陰氣侵入體內令他更加虛弱,不過沒關係,他想見他。
他想見他。
他想見他。光是這一句話就超越了陰陽。
這場冰冷的做愛結束在滾燙的白濁體液之中。靈幻翻了個身,吁出滿足的長嘆。
稍作清理後,他套上了灰色的西裝外套。「陪我去醫院吧?」
小酒窩又不在那裡了。
不過靈幻新隆知道,小酒窩一直都在。
「你才是真正的毒藥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