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夜
    諾威來到村裡的廣場——昨晚,他就是在這兒,被濕冷的泥土味喚醒。六位同伴陸續醒來,一見到其他同伴,無不錯愕地摸著自己的狼耳和狼尾……諾威從回憶中回神,同伴們早已在廣場上等著。
   「我就知道派大狼去假扮占卜師是對的。」亞瑟一等諾威到場,就首先開口。一副「我就知道」的眼神直直射向他。
   諾威的目光沒有直接對上亞瑟,而是飄向在一旁顫抖不已的「大狼」。「我還是覺得這傢伙不可靠……不過照目前的情況看來,我不能反駁你就是了。」
   「話又說回來,昨天到底是誰咬了薩德克?」
   的確,昨天的狀況只能用兵荒馬亂來形容。大家都還來不及搞清楚怎麼回事,亞瑟和諾威還心煩意亂地為了策略的事吵了起來,廣播器就催著狼群趕快咬人。大家被這聲音嚇得面面相覷,沒有人願意挺身而出。後來,也不知道是誰在最後一刻終於下了手。
   一位一直沒有參與討論的伙伴忽然抬眼,凌厲的眼神讓大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   「果然是你。」諾威並不感到訝異。「那現在要怎麼辦?咬占卜師嗎?」
   「笨蛋。今天獵人護占卜師的機率很大,而且照你這種策略,不是增加了我們的占卜師被懷疑的機率嗎?」
    諾威冷笑了一聲:「你真是自古以來就喜歡反對,不過你說的沒錯。好吧,那今天就隨便咬了。」
   「那誰要去咬?」
    這句話讓現場又陷入僵持。雖然狼群已經不像昨天那麼不知所措,這種事還是沒有人想幹。
   「啊~煩死了。」亞瑟一頭黃髮越抓越亂:「不如,你去好了。」他用手肘推了推身旁的好友。那位好友得體地點了點頭,便尋找目標去了。他沒有說出自己打算咬誰,大家也很有默契地沒問——沒有人想傷了感情,特別是這種時候,大家都還對海格抱著很深的歉意。
 
第三日
貝瓦爾德、提諾、諾威和小冰合力在丁馬克的墓穴填了土——他成了昨天眾人胡亂投票的犧牲品。由於村民晚上是不能出來活動的,親人們一直到第二天,才有時間好好安葬他。
「安息吧。」諾威填了最後一勺土,嗓音終於變了調。貝瓦爾德摟著淚眼汪汪的提諾,不禁默默地怨著:明明有四個親人支持,為什麼這樣的厄運會降臨到丁馬克身上?不遠處另一群人的吵鬧聲,搞得他愈加焦躁——  
「沒有用的蕃茄混帳!我就不信你有那麼他媽的容易死掉!你這樣隨隨便便就掛了叫我怎麼辦啊!?混帳東西……」羅馬諾用力抱住已經沒有血色的安東尼奧,胸口緊緊貼著安東那被挖開的胸膛,一點也不在意把衣襟浸在黏稠的鮮血裡。
「哥哥……」
羅馬諾把菲利其亞諾的手甩開:「走開!我才不需要你安慰!我、我……可惡……」似乎是擠太用力了,幾根肋骨從安東的傷口突出來,還有一根甚至穿破了原本完好的皮肉。羅馬諾失聲痛哭,聲音大到連正為了丁馬克的死黯然神傷的北/歐一家,都為之側目。
難過的又不是只有你一個……
不知是哭累了,還是被貝瓦爾德的瞪視嚇到,羅馬諾的哭聲稍稍緩和了一些。他讓安東的頭軟軟地垂到自己肩上。血沫從安東口中流到羅馬諾的肩膀。
法蘭西斯這才有機會接近羅馬諾和安東尼奧,好好檢視老友的遺骸。曾經燦爛的那張笑臉,如今嘴巴微張,嘴角鬆垮地下垂,再也不會上揚了……法蘭西斯注意到一張折疊整齊的紙掉在羅馬諾腳邊,暫時從安東的音容笑貌中分了神。他撿起那張紙。好像是從安東的口袋掉出來的……
「難不成……是安東留的話?」
「什麼東西?給本大爺看看。」基爾一把搶過安東的遺書,大聲朗誦了出來:
「那麼多假占害我早上來不及講話,真是的。俺才是真正的占卜師喔!伊凡先生是人。」
果然是安東一貫的爽朗作風啊……法蘭西斯這麼想的同時,也浮出和眾人一樣的疑惑:
第四位占卜師?
「根據我昨晚占卜的結果,安東尼奧是人。」托里斯打破沉默。
「昨天被人占卜,今天就死了……該不會是狐狸吧?」
「你說誰是狐狸啊馬鈴薯混蛋?!」
「可是這個傷口看起來是被牙齒撕裂的。」瓦修蹲下來觀察安東胸口的傷:「不像被咒殺……」
「那被咒殺的死狀應該像什麼樣子呢?」一個聲音軟軟地問道。眾人望向聲音的來源。
沒有人能回答伊凡提出的問題。
「那……我先講我昨晚占卜的結果好了。」萊維斯小心翼翼地說:「愛德華是人類。」
馬修:「昨天他說謊!海格是狼才對阿!」
「現在只剩一個占卜師沒說出占卜結果了。」阿爾轉向最後一位占卜師:「王耀?」
王耀低著頭不發一語。兩個弟弟靠到他身邊,他依然低著頭。
「本田……」王耀終於開口,聲音抖得不成調:「你一直都在欺騙大哥嗎?」
「什麼!?」勇洙的反應比當事人本田還要大:「大哥,你是說……二哥是狼嗎?」王耀別過頭去。
「本田,他說的是真的嗎?」
本田斟酌著該如何回答路德的問題。「雖然這樣說很對不起大哥,但他也沒辦法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啊!」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王耀一眼:「謹慎考慮吧。」
王耀始終不敢直視本田的眼睛。再也不要占家人了,他告訴自己。太痛苦了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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